大炳 海洋音樂祭 PK賽 溯溪 水之教堂
樂觀者的座右銘/吳淡如III別忘了,在這世界上,我們惟一能改變的人,只有自己。搬到意大利的美國女詩人及大學教授FrancesMayes曾經說:「離婚的當初,我一度擔心生活圈會變得狹窄。而我從那批與婦運一起成長的婦女身上,又看到了所謂女性自主,似乎不是那麼的實在。...我覺得自己是站在一塊沖浪板上,沒多久,浪頭就會蓋過我,把我捲到海底下去。但我終於慢慢、慢慢地認識到,如果我決心要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就沒有誰能夠把快樂從我手上奪走。」沒有人能把快樂從你手上奪走,除非你許可。聰明的愛明智的戀愛,懂得互助,以及必須互相成長下去。--AlexandreDumas「我太太...年紀比我大兩歲...我們結婚八...年了...」這一次,在廣播節目中請到一位寫《女大男小》婚姻社會調查報告書的作者,在談了他的書中案例之後,我請有親身經驗的聽眾們打電話進來,談談他們的問題和看法。這位聽眾吞吞吐吐,在猶豫著要不要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廣播節目讓我培養了一種聽聲辨人的能力,我可以光憑聲音判斷那個人的喜怒哀樂。口中說出來的言辭可能與內心的願望相違,但聲音本身是有情緒的,仔細一聽,可以聽出是真誠還是虛偽,是恐懼還是憤怒。聲音比語言誠實,精確地傳達著某種內心的感受。「你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們呢?」「我的婚姻還好啦,不過,有時候,我會...會覺得自己在家一點也不重要...」因為不善於思考或表達,他的聲音虛弱而縹緲,但很真實。「為什麼?」「比如說,八年來我沒有洗過碗...我家裡的事都是由她決定的,比如繳水電費啦貸款啦、小孩上哪個幼稚園啦...」如果不仔細聽他的語調,以為他打電話進來是炫耀「娶某大姐,坐金交椅」(台語,意思是娶到年紀比自己大的老婆,一切都高枕無憂);但是,他的聲音中有濃厚的抱怨意味,好像在抱怨自己被掠奪公權,失去了他所想要的自主,可不是在慶幸自己高枕無憂。我開他玩笑:「那你可以回家爭取洗碗的權利啊!」「可是洗碗有洗碗機...繳水電費是自動扣款...」他打的是移動電話,因為收訊不良,只好掛斷了。當你給一個人建議,對方會說出「可是...」的話,如果不是他不接受這個建議,就是他一時還沒勇氣接受任何改變,總之,他所擔心的狀況會繼續,他已果斷地決定他要留住這個矛盾的問題。「你看,」我的來賓笑著說,「女人做太多,人家也會怨的,適時地留點事給另一半做,這才是最聰明的女人。」這位年紀稍微比丈夫大的太太,可能心裡覺得自己比較能幹、見多識廣吧!好心要幫他解決一切,反而在不知不覺間剝奪了丈夫做個健全的家長的機會。丈夫也是一邊沉浸在一切都安排好了的幸福中,一邊痛恨專制政權。其實,跟誰大誰小沒有直接關係。這樣的例子太多了。我看過很多能幹的男人或女人,在戀愛和婚姻中,做得太多,自己做了百份之九十九,而且做得很完美。但他們多年來所做的,並沒有獲得太多感激,反而使責任感本來比較弱、自尊心也不夠強的另一方自暴自棄;漸覺失去尊嚴與存在價值的弱勢者,採取各種消極或積極的方法來「反抗極權」。強勢的一方,也會忍不住譏笑起另一方的無能,使彼此勢同水火。聰明的戀愛是互助的,互助才能使天平的兩邊重量相當,如果只有一邊在幫助,天平很容易傾覆;一個人做了太多,一個人做得太少,愛情就沒辦法像大仲馬所說的「互相成長」,只會日日消損。過猶不及,在愛中,也一樣。用對的方法,愛對的人愛之道無他:用對的方法,愛對的人。很多愛情故事令人遺憾。剛開始愛得死去活來,後來恨得你死我活,能夠以「不管你死活」的冷漠友善收場的,結局就不算太差了。不然就是,剛開始誤以為他是王子,後來才發現,他只是只普通的青蛙,說不定根本是只滿身瘤的癲蛤蟆。她,是個好女兒、乖女孩,三十歲時在親友介紹下終於和認識的第一個男人結了婚。婚後,她勤勤懇懇貢獻一切,用盡所有好女人的方式來維繫這個家,奈何新婚不久之後,丈夫吃喝嫖賭樣樣都來;她越好,他越恨,使她懷疑:是不是因為我做得還不夠好,還是因為我沒有女人味,所以他不愛我?不,你做得對。只不過是,他不是對的人,於是全盤皆輸。撒錯種子,絕不會摘到你想象中的果子。他,一直很愛她,也認為他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從沒想到她會主動離開。他一回家就洗碗拖地洗衣服,把所有家事都做盡了,寧願讓小他一輪的她--他的小貓咪閒閒地看電視、看書、逛街、做臉,他接接送送,從不嫌煩,但她離開他的理由卻是「我不想再當你的寵物」。她說,她需要的是一個可以陪她成長的心靈伴侶,不是一個只會待在家中擦擦抹抹的男菲傭。他是沒用對方式的可憐好人,所有失敗只因沒搞清楚,每個人要的不一樣。另一個正在當兵的他,認為愛情就是「互相砥礪求進步」。放假時去等女友下班,看她黑著一張臉,他得知詳情,「客觀」地認為,是她的EQ不夠高,才會惹得客戶和她惡言相向,於是大義滅親地訓了她一頓,希望她能自求進步。沒想到三年的感情因而散了。她愛上的是辦公室裡會哄她勸她的有婦之夫。後來他看了一個愛情咨商專家的書,才明白女人傷心時要的不是忠告,而是勸慰與關懷,但已經太遲。我只好安慰這個還有點傷心的年輕男子,除了用錯了方法外,也許你也沒愛上對的人吧!不只愛情,親情也常錯愛。孩子是自己的好,所以孩子說,他成績退步是因為坐隔壁的同學上課愛講話,家長就十萬火急地報告老師要求換位子,反而害得孩子面對全班的不屑眼光。寵子如命,養出不知民生疾苦。目中無人,也不會惜物惜生的下一代,恐怕是害人害己。用錯的方式灌溉,不可能豐收。用對的方式,愛對的人,兩者缺一不可。不然,再刻苦,也只是相互勉強。說來簡單,卻是深奧的人生學問。用對的方法,愛對的人,愛情才有樂觀的前程。當你失戀時一個女人必須在她的一生中愛上壞男人一兩次,她才能對好男人心存感激。--MarjorieKinnanRawings當你失戀時,你能為自己所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安慰自己。安慰自己,時間可以淡化傷痕,你得有點耐心,等待傷口愈合。那個傷疤並沒有你想象的嚴重,你可以不管它,去學新把戲,上電腦課、學英語,分散你的注意力。你也可以為傷口塗些藥,但請塗對藥。比如,為自己安排一趟旅行,是一帖不錯的消炎藥。而塗上那些過期藥物,會使你的傷口越來越嚴重,像找新情人以填補虛空、把自己馬上嫁掉讓他後悔。死纏爛打以乞求他的憐憫、一哭二鬧三上吊讓他也不好過、到處說他壞話以資報復...(我的天啊!這些目前還有售的過期藥物還真多!)治療方法不對,會使你傷痕纍纍。你也可以詛咒那個弄傷你的人,但最好是在沒有聽見的時候,如果你堅持有聽眾,也不要強迫聽眾跟你口徑一致,不能要求他們日復一日地憐憫你。記住,人們的同情心也是很喜新厭舊的。沒事別去揭傷疤,那只會使它因感染而發炎得更離譜。你不想因手上的一個小傷口而永遠失去一條胳膊吧?如果你用自殺的方式想使他愧疚一輩子,就是個笨蛋。當你失戀時,你可以傷心,就念泰戈爾的一首情詩《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聊以自遣吧: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種思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種思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對愛你的人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你可以「哀」,但不要「怨」太多。怨太多的人,好像明知嘴角破了,還拚命吃麻辣火鍋。失戀時,最適合的事是自勉。你可以拿女作家Marjorie的話來撫慰自己,微笑看待未來。「一個女人必須在她的一生中愛上壞男人一兩次,她才能對好男人心存感激。」一個男人如果有機會愛上壞女人一兩次,也是精彩的回憶,他才會對後來遇上的好女人心存感激,懂得把愛情的麵粉制成幸福的麵包。失戀時正可以看出你的風度。正可以檢討你的愛情態度。看出你的不足。失戀最大的好處是,你必須改變你的生活,不能依依賴賴地走在本來也不是很平穩的軌道上。你像一部整修過的火車,開車的鈴聲已經響了,上路吧!愛情不需代言人你們其實根本不必為對方表達意見。做彼此的代言人啊!何不讓各自有各自的看法?不一定非要同聲一致。--理查﹒柏德(RichardBode)愛情常常變成一種追求認同感的作用。和友誼一樣,我們通常選擇某種「氣味相投」的人,由於有這樣的人存在,我們活在這世界裡,才不覺孤單。愛情又比友誼需要更多的認同感。有時,我仔細觀看情侶或夫妻之間的某些同化行為,深深感到他們企圖制造「複製人」。情人們會穿著「看來就是一對兒」的情侶裝(有品位的會選擇類似的色系搭配,沒品位的會不顧自己的身材和場合穿得一模一樣);現在他們還會用一個顏色的手機,申請同一家銀行的信用卡;他們也可能因為一個喜歡張惠妹,另一個不喜歡張惠妹而吵了起來;分享同一本書(這算是在戀愛中成長的人啦!不過,通常的狀況,戀愛和書是抵觸的,戀愛的人似乎就不愛讀書了),也一定要看同一場電影...愛情在熱戀期的時候,我們多少有點吹毛求疵,只要對方有一點點異心,我們就傷心得如喪考批,很容易聯想到「他不愛我」或「他不尊重我」。情人和夫妻們會吵架,多半是由於「意見不同」,久而久之,疙瘩就越來越多,變成了「個性不合」,那就是分手的導火線。大家都注重細枝末節。點點滴滴的相合,卻很少人在還沒有決定廝守終生的時候,看一看兩個人的人生大方向是否相合,只爭著在小小的觀念上或日常生活中做彼此的代言人。我曾經聽過情人們因為貓和狗哪個可愛而吵架的,也曾看過他們因想用餐的餐廳不一樣而生悶氣。最近看到的一個例子,是一對已經有五個孩子的夫妻,太太改信基督教,且已受洗禮,引起篤信一貫道的丈夫相當不滿,幾經協調,先生還是說:「想要我接納,下輩子吧!」我告訴他,她又沒要求你跟她一起信同樣的宗教,何不寬容一點?你可知道歷史上有多少宗教戰爭嗎?宗教信仰比任何愛都來得堅強,那個力量不可小覷啊!可惜,先生沒聽懂我在說什麼,他斤斤計較的是,太太嫁過來,就是他們家的資產,豈可有與「主人」不同的信仰?作家理查﹒柏德(RichardBode)在他的書中有一段有趣的描述,令人拍案叫絕,他大概認識過很多這樣的夫妻吧!他說:每當夫妻這樣的爭執發生時,在一旁的我只好靜靜地喝湯,暗中希望他們在上甜點之前能夠達到妥協。只有這麼做我才能防止自己脫口而出:「你們其實根本不必為對方表達意見、做彼此的代言人啊!何不讓各自有各自的看法?不一定非要同聲一致...」在我看來,他們之所以這樣爭執不休,其實是因為沒有其他事可做;爭執本身就是一種暫時的解脫,讓他們知道自己還活著。這些爭執到了現代,美其名為「溝通」。要容忍我們愛的人有和我們不同的權利那麼難嗎?你當然有提出建議的權利,不過,請不要在大家面前,找一個朋友來做判官,那個朋友常因不能得罪任何一方而感到無比為難;反正,你們誰得到了勝利,又未必是真正的贏家。但你可不可以接受他「虛心接受,堅決不改」的態度呢?每個人在追究過去失敗愛情的時候,常常會說:「由於我們來自不同的家庭...」哪一個家庭是相同的呢?就算門當戶對,家中問題也各自暗藏玄機。一對佳侶(吵吵鬧鬧白頭偕老的可不算佳偶)必須相互尊重他人對生命和生活的看法。尊重對方的不同點,是新世紀男女所面臨的最重要的愛情修為。最初,所以無私墜入愛河的人在一跳之間就越出自我的高牆,變得無私,變得在乎別人的快樂多於自己的快樂;在一剎那間,借著愛,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履踐了愛人如己(雖然只是對一個人)的金律。愛情讓我們預嘗了一口天之愛的滋味。--C.S.Lewis關於愛的力量,我們都不懷疑,只是容易忘記。剛剛開始墜入愛河、天旋地轉的時候,再世故的人,都很容易有犧牲精神,希望被我們所愛的人,能夠從我們的美德中得到幸福。希臘神話形容一個陷入迷戀行為變得不可理喻的傢伙,是被愛神的箭射中了。腦神經學家則把此時人腦中所分泌的物質稱為苯乙胺,它可以在剎那之間企圖使我們與原來的生命軌道剝離。一個對多次一敗塗地的戀愛經驗悲觀已極的人,會因為再度戀愛而成為嶄新的愛情樂觀主義者,不管旁人是多麼客觀地不看好這段感情,他還是會勇往直前,感覺自己死不足惜(《鐵達尼號》和《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殉情都是基於愛情最初的匹夫之勇而產生的),直到那一層化學物質逐漸從腦中退去,在環境的磨練和相處的消耗中變得薄弱,再也不能左右他的意志。真正的樂觀者,要看清楚可能有的悲劇。那就是,愛情會變化,一定會變化,有的變成安穩而平靜,有的變成清明而美好,有的變成怨恨,有的變成恨,有的變成不耐煩,就好像激越的高山瀑布,終須流入平原,化為滔滔大河或偏偏小溪,或是一條堆積物的地下水管。「為什麼他完全和以前不一樣?」「這實在不是我從前想象的愛情...」我們終不免會懷念愛在最初時澎湃奔騰的咆哮,渴望回到最悸動的原點。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追求被最初的愛震動的感覺,對愛上癮,但每一次,還是得承受被沖刷入平原的頹然。C.S.Lewis,一位著名的英國學者和童話作者(我最喜歡他的《獅子、女巫、魔衣櫥》),也是電影《日落大地》(安東尼﹒霍普金斯主演)男主角的原型。也許是因為他對宗教與神學太向往(他曾說,只有神才能滿足全人類內心深處的渴望),也許是因為對愛情看得太清楚,他直到五十六歲才結婚,之前似乎也沒有讓自己陷入「危險的戀愛關係」之中。結婚半年,他的詩人妻子因為癌症而去世,三年後,他也因哀慟而逝。